越南越浪漫—兒子的考驗

越南的道路交通水準其實還待提升,胡市雖然寬闊平整,但交通秩序十分雜亂,鄉間車輛較少,路面品質卻參差不齊;當地的氣溫相對於同一天的台北也高出甚多,車廂冷氣冷房效果不佳;狹窄的空間不易伸展,大人尚且難以消受,更別說一個好動的幼兒。

那趟胡志明市到堅隆的車程,岳母準備了一個熱水瓶的開水、不知多少罐的礦泉水,還有許多小玩具,路上仍照時間給兒子沖泡牛奶,途中車過渡輪立即抱下車讓他欣賞風景,其它時間就給他一些零食,也盡可能陪他玩,給他玩具,藉以分散注意力。可是越到後來,兒子越顯不安,而且有點暈車現象,起初還肯下來站在車內地板玩耍,後半程就已經完全由我和妻子抱著,中途給他服用的抗組織氨藥物「希普利敏液」,希望他可以用睡眠減少一些不適,效果似也有限,因而到最後我和妻必須強忍著脊椎骨尾端的疼痛,唱些兒歌或佛歌安撫他,即便如此,他還是在車上吐了一次。

晚上妻在幫他包尿布時,發現肛門旁的皮膚紅通通,塗抹藥膏時會哭叫閃躲,可以想見這一天的悶熱確實造成他極大的不舒服。岳母在一旁看到,第二天一早便搭船出去,到四十分鐘船程外的市場買了一包12件易洗易乾的輕薄小短褲和幾件小背心,要妻給孩子換上,不要再包尿布,這是兒子自出生以來頭一次脫離尿布,以大人的角度來看應該是件舒服的事,可我發現剛開始的一兩天,他常常被自己沿腿流下的尿液給嚇著,教人又好笑又心疼。

小傢伙的尿布疹在小屁股得到解放後,已經有所緩解,卻在幫他換褲子的時候,發現他的包皮出口有一白點,我用手去清理時竟流出膿液,當下我的心立即糾結緊繃,老婆也慌在一旁,但隨後冷靜下來,我想起隨身藥品中有一管妻子用來治療眼睛過敏的軟膏,取出一看,果真有消炎作用,心想眼睛是最脆弱的器官,尚且可用,用在兒子的症狀應亦無妨,考量過後當即將軟管尖口淺入包皮口,再擠藥輕揉,所幸在兩三次的施藥後,那部位已再沒有異常情形。事後追究原因,跑不掉仍是尿布悶出的問題。

正當我們看著兒子開始和阿姨舅舅玩耍、開始恢復喜歡翻箱倒櫃的本性,以為他已逐漸適應這裡的一切時,竟在某一天的晚間開始莫名發燒,耳溫高達39.6℃,我們的心情又跟著下沉。以當地的情況看,醫生遠在市場那頭,夜間亦不看疹,勢須先以自備的退燒藥退燒,但那「安佳熱」以前在家使用效果頗佳,在這裡竟不生作用,半夜的耳溫一直在38.5~39.5℃之間。不知所措之際,岳母認為這是因為孩子長牙,所以要拿當地給兒童吃的退燒複方給兒子服用,我不放心,要妻再追加「安佳熱」5C.C.,但一直到近天亮高燒仍然不曾退過,才不得不依岳母建議,把那粉紅色的錠劑溶在水裡讓兒子吃了。說也奇怪,約莫半小時兒子的燒就退了,且像是未曾生病一般,依舊他的調皮搗蛋。我的印象裡,發燒應是身體異常的警訊,所以我始終納悶到底起因為何,但迄今還是找不到答案,莫非真如岳母所說,只是長牙罷了?

就在回台前幾天,兒子的腸胃出現問題,一開始是軟便,緊接著越來越稀,且次數增加。我懷疑是他不小心誤食了生水,或是接觸了不潔的食物,但岳母仍認為是長牙的關係。無論如何,台灣帶來的「高克痢」也派上用場,這種止瀉藥據醫院在藥袋上的說明,「具有便秘的副作用,且在用藥前一小時和後六小時不得使用其他藥品」,看起來似乎藥效頗強,實際上依指示餵食了兩天後,非但未見改善,且有惡化傾向。就在我們打算要帶去看醫生時,岳母已默默的專程跑了一趟市場,帶回一種黃色的小藥錠,說這裡的孩子拉肚子,醫生都是給這種藥,因為前次的經驗,我只能順從的讓兒子吃下,並期待它的效果。讓我不能不服的是,兒子直到第二天才排便,且較前漂亮許多。只是我仍擔心那藥的副作用,所以在妻子給他吃過第二錠後,便予停藥,而兒子腸胃的狀況也維持到回台都還算正常。

事實上,岳家人知道來自台灣的我和兒子對於飲用水的要求頗高,不可能像他們一樣接受河水,所以在我們來之前就存了三大缸的飲用水和兩大缸的雨水,另外也準備了兩箱礦泉水,而我也三番兩次請妻子注意,給兒子的飲食務必要用乾淨水,而且一定要煮開。這樣嚴格的要求下,小寶貝的腸胃依然有事,除了誤食,也真的只能牽拖是長牙或者水土不服了。

我萬萬沒有想到,這一趟返鄉之旅給小傢伙這麼多的不適,有幾度見他深鎖的眉頭,心疼之餘,好想先帶他回家;只是中途回家的舉措無異是對越家的失禮,更不忍讓難得團聚的氣氛因而中止。兩難之下只好對他說:「寶貝蛋要吃苦才會頭好壯壯喔,爸爸媽媽陪你,我們一起加油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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