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南越浪漫—用心看得到

馬達船停靠在岳家門前的河岸時，已是晚間的八點多，由於電力已經送到這個地方，夜色中藉著從水椰子草牆壁透出來的燈光，可以清楚看到這間屋子的外觀和兩年半前並沒有太大改變，僅有的不同，是在屋前以九重葛、百香果和軟枝黃蟬等爬藤植物架設的穿廊，以及一旁用塑膠帆布遮蓋的一大堆稻穀。

進入屋內映入眼簾的，除了電燈、電扇外，客廳尚有新購不久的電視櫃，櫃上是一台約25吋的彩視，底下則有一台DVD光碟機，再往裡走，又看到一只電子鍋。這些電器用品讓我頗覺欣慰，因為它們代表著妻子娘家的生活已逐漸獲得改善，這正是我和妻子經常懸在心裡的願望。

我們仍然被安排在最豪華的房間，乾淨整齊的床上放著上次回來用的新毛毯和兩個蓬鬆的枕頭，還有兩個全新的小抱枕。正當我們把行李安頓好，我喝著小姨子預先泡好的熱茶，驟覺地板十分平坦，不似兩年多前那凹凸不平的泥巴地面。原來客廳和主臥房已經鋪了一層地磚，細看之下,這紅色30公分見方的地磚並未以水泥固定，而是僅僅拼置在泥地上；再看另一房間，地面亦已打上水泥。妻見我驚喜表情，笑著告訴我「是為了鋪給路還走不穩的兒子，另外怕你像上次一樣不習慣，也幫你蓋了一間廁所」，隨即拿出換洗衣物，帶著我到後面，果然看到用磚頭水泥砌起的隔間，內有蹲式馬桶，另旁除了一個裝水的大桶，也準備好了一盆熱水，是給我洗澡用的。

聽著隔牆老婆幫兒子洗澎澎的對話，耳裡也不時傳來這家人高聲熱鬧的越語交談聲，我在這間其實簡陋的浴室裡盡情梳理今天的塵垢及疲憊，心中有著遠勝於投宿高級旅館的滿足與感動，只因為我從這裡的一事一物中，感受到那股真誠與純樸的用心。